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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徽州古城 探秘古今文化

编辑/ 刘海星 文/ 图 雷虎

数百年前,这里曾是风云变幻之地,但如今已经远离名利,恬淡如水。村庄还保留着百年前的旧模样,村民们住在古朴气派的老宅子里,过着简单的生活。

徽州像是现代社会中的一个梦境,长久以来吸引着我。岁末年初,我终于有了一段休息时间,于是果断订了到歙县的火车票。为了慢慢体会这块土地,我带上了自行车,骑行在这片被徽派文化浸透过的山水中,一边山水,一边人文。

山水画廊新安江

清晨五点,列车把一群游客丢在歙县火车站。步出简陋的火车站,天空还是满天星斗。匆忙的旅友们挤上了火车站仅有的一辆大巴直奔清溪而去,剩下形单影只的我在空旷的候车室捧着地图顾影自怜。等天蒙蒙亮,就赶紧推着车朝新安江方向进发。当骑到紫阳桥时,太阳刚好从新安江上升起。

于是,停车坐爱紫阳晨:紫阳桥是一座明万历年间修建的九拱石桥。虽没有二十四桥明夜月的风情,却有令人心旷神怡的雅兴。轻轻靠近它,借着东方的第一缕霞光欣赏着它亦真亦幻的优美九拱。江面上倒影的九拱倩影与栏桥之上的九拱珠连璧合,形成九个大圆盘,而每一个圆中央,都停泊着几屋乌蓬船。撑船的竹竿一头插进江底的水草中,一头指着桥上的早行人。

和年迈的艄公打个招呼划船到渔梁坝方向观光游览。竹竿轻点,乌蓬摇曳,惊醒江底熟睡的水草,纷纷用触须吸紧船底。“软泥上的青荇,油油在水底招摇。”就如同徐志摩诗中提到的一样。和江水并行的是一条名为“新安古道”的栈道。

仅有一米来宽,古时徽商的马帮就曾在上面走过,如果有时间的话不防上去走走,体验一下古徽商的辛酸,闭目聆听看看是否还残存风铃马蹄声。栈道只有四五百米长,栈道中间有一座名为“白云寺”的寺庙,走在栈道上,站在船头依稀可以听到诵经声和鸣钟纳福声。

渔翁把乌蓬泊在渔梁水坝上,急不可奈的提着满满的渔篓上岸,看来他急着要把这一晨的忙碌成果烹饪成美味佳肴。而我则静静的坐在船舷,听潺潺的水流淌过水坝的青石板,看秀美的浣女绿水映红衣。在抡起木棍的瞬间偶尔发现夹在衣物中的水草,就缓缓放下木棍,慢慢理出水草,轻轻的放在从坝顶漫过的水流上,让它随跳动的水花一起漂荡。

为这千年古坝庆幸,它在锁住新安江水时,亦锁住了古朴的民风;或者更应该感谢这些村民,是他们的古朴的民风才使这古坝时至今日依然如唐朝时完整。鱼梁坝一边掩在水下,一边露在水上,出水的坝身上,立着几顶帐篷,当朝霞从东边江岸的山腰上烧起,旅友们就开始沐浴着朝阳收拾行囊。真想把背包沉进新安江底,在此安营扎寨,枕着水声睡它一百年。

斗山街头寻石坊

和当地的老乡交流,得知距新安古道不远的斗山街上,有一座明朝的八脚牌坊时许国牌坊时,就决定看个究竟。老自行车放在老乡家,弃车步行。当天全亮时,我们已来到许国牌坊边。

当地大肆宣传此牌坊是国内独步的八角牌坊(普通的牌坊只有四角)以显示它如其主人许国样卓尔不群。许国牌坊由前后两座三间四柱三楼和左右两座单间双柱三楼式的石坊组成,气势的确宏伟。伸出手抚摸着牌坊的青色茶园石柱时,仿佛历史从指缝间驻足停留,仿佛时光在此精心雕刻。

和许国牌坊亲密了十来分钟,在老伯的指引下,我来到了距许国牌坊百米远的斗山街。

高低不平的石板路已被磨得发亮。高耸的马头墙在饱经风雨的侵蚀后已破败斑驳,就如同老伯的脸沟壑纵横。很难想到这就是纵横商场五百年的徽商大本营。狭窄的巷道延伸到远方,而我的思绪也顺着巷道穿越时空。“嘎~~”小巷左则敞开出扇门,回了一下神,才发现一位佝偻的老者,挑着满担的货物出门。轻盈的脚步和扁担舒张的声响在幽深的小巷中回荡。就如同《蓝色多瑙河》中,汽笛的长鸣和出巢的鸟啼拉响了乐曲的序章……

在去鱼梁老街的路上,我们再度折回许国牌坊。此时天已全亮。悠然从牌坊下穿过,有种得胜凯旋的惬意。

裳樾牌坊群:驴友的黄金十二宫

把行李放在渔梁水坝边的渔家,直奔裳樾牌坊。在鲍家花园有短暂的停留,依稀记得怒放的盆景把园林装扮得分外娇艳,“忠孝义”的主题雕像把徽商贴上了正统的标签。闪电般游荡了整个园林后,惊讶的发现居然还没有其他的访客。

独自从花园侧门穿出,侧门对着一片甘蔗地,有二三头水牛在薄雾的掩护下放肆的啃着甘蔗。牛兄首开恶例引导潮流,我当然得迎头赶上。掰下最肥大的一只,为边走边啃边唱。

甘蔗地的尽头是鲍家祠堂,祠堂前有一座青石铺就的小广场,以广场为中心,点缀着稀疏的几家农户。而祠堂与农户,农户与农户之间,被一水儿的水田和甘蔗地填满。清风徐来,金黄的稻浪以建筑为中心向回周的稻田翻滚而开。有小孩在广场上放风筝。七彩的纸鸢围着高耸而飘扬的旌旗盘旋。

这是一个聚族而居的和谐村落。想必在以往漫长的岁月中,这广场都是这村落的中心:每年开春,德高望重的鲍家族长就会站在祠堂的高台上宣布一年的计划;秋收时,广场就成为了村人打谷晒稻的场所;农事忙完,勤劳的村民又聚在广场上,组织起马队,四处经商;当新年的钟声敲醒,忙碌了一年的村民终于偷得浮生半时闲,舞起龙灯,划起采莲船,庆祝这一年的富足,祈祷来年的安康。

和气势宏大的鲍家祠堂相比,这有“中国唯一的女祠”之称的清懿堂就显得寒碜了许多。斗室中仅供有孤零零的一个牌位。虽然村人建这女祠的目的是为了显示其对母至孝,但是在这男女祠的对比中,给男尊女卑做了鲜明的注脚。

裳樾牌坊群是一条嵌在稻田中的走廊。在突兀而立的牌坊下穿过,有穿梭时空隧道的感觉。每个牌坊后隐藏的历史都让人唏嘘不已。每段历史都让人忍不住对每个牌坊远看,近视,回望。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穿过百米走廊上七个牌坊,真有点圣斗士勇闯黄金十二宫的快感。

当闯过七个牌坊后,站在出口的石凳上回望,走廊上耸立的七个牌坊和稻田中挺立的不计其数的草垛相映成趣。有点纳闷,以前看过介绍牌坊群的相片,牌坊不是置身于一望无际的荷花中么?经村民解释才知道,为了保持牌坊群景致原汁原味的造型和多变的背景。当地政府决定在牌坊两边不再做开发,让当地村民在两旁冬种油菜夏植水稻,隔年间种以荷花。为自己庆幸,赶上了牌坊丰收的布景,又有稍许遗憾,没有遇上油菜花金黄接天的时节和荷花映日嫣红的光景。如同看到百变女郎的一面,养眼,但更多的是眼痒。

唐模水街独徘徊

对唐模水街有特别的好感,因为它让我想到以前住在丽江的日子。同样抓人的小桥流水,同样厚重的文化积淀。但是行者已悄然改变,不再像那时一样说走就背上行囊。如今虽然还怀永远自由的心却已经没有了怀着同样心境的玩伴。

来歙县后,看祠堂已看得我审美疲劳,于是看到祠堂就直接忽略。因此我的唐模之行较之于其它旅客就多了份快刀斩乱麻的写意。当在村口的千年古槐边的沙堤亭小坐后,就穿过“同胞翰林牌坊”直接奔“小西湖”边的檀干园。檀干园取《诗经》“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诗意,而小西湖也有它不同寻常的来历:一位孝子念其母想看西湖景致而不能至,于是访西湖景致修小西湖。虽说是仿西湖所建,但是却没有丝毫风月味,倒是多出几分田园野趣。就好比洗脚上田的爆富农妇涂胭脂,虽抹得红晕在嘴角腮边,但是首先还是象腿水桶腰入眼帘。完全没有贬低小西湖和檀干园的审美价值的意思,只是想说,游小西湖和檀干园如果以雅致为着眼点的话可能会有点小失望,以田园野趣为首发的话,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小西湖连着一条小溪。溪流中成群的鸭子顺水且歌且游,两岸石板路上黄狗追着公鸡满世界乱跑。当溪流逐渐摆脱两岸的水田,两排的青瓦白墙老屋就把溪流揽入怀抱。这儿便是有名的“水街”。虽以街名,但是却没有市井的喧嚣,四周是让人耳鸣的宁静,溪流平缓得看不到涟漪。

水街中央有座名为高阳桥的廊桥。不似其它地方的廊桥,孤立在荒郊的河面只行使遮风挡雨的功能。高阳桥在古村最繁华的地段,如虹的桥身里有个别致的小茶馆,仅摆有一张小巧八仙桌四张小凳与四壁上年代久远的挂画让古朴的氛围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泡上一杯香铭,推开廊桥上圆形的小木窗,把桥底的流水声和捣衣声引入茶馆。在夕阳的余辉中,把头探出窗外,看老农坐在高高的门槛上悠闲的抽着旱烟;远处美人靠上,顽童把吃剩的爆米花随风撒入溪流,引起震天鸭鸣……

没有渔舟穿桥,垂柳拂风,唐模较之江南水乡少了几分飘逸与灵动。但是却多了几分“鸡鸣桑树巅,桃李罗堂前”的平凡隽永。二者都是隐逸的绝佳场所,但江南水乡可暂留住仗剑天涯的游侠,中途浣花洗剑;唐模古村却可忽悠功成名就的大将,永久解甲归田。

呈坎八卦村

单车在一个荷花池边停下。深秋,池中的荷叶已全部调零,而池塘对面的呈坎古村也略显破败,八卦村给我的第一印象哀怨大于惊喜。

出游时最不喜欢的事就是跟团,导游挥动的小旗比赶羊的皮鞭更让我心惊胆颤。但是当面对被朱熹称为“呈坎双贤里,江南第一村”的古村落时,我开始对自己浅薄的文人知识汗颜。于是在邂逅一个漂亮的导游MM 后,就屁颠屁颠的随她去牧羊。

据导游MM 讲,村落是按照“易经”里的“阴(坎)阳(呈)二气统一,天人合一”理念而建。名字都起得这么有水准,于是我立马对这村落来了兴致。村里有条名为汰川河的溪流S 形穿村而过,如太极图中阴阳两界的分野。在太极两个鱼眼的方位,据说呈坎人建了两座道观镇阳气,但是我费了老大的周折也没有找到道观所在。不知是导游写的解说词书面考据过度还是我实践考据不足。

村口的大水塘边,孤单的立着两株垂柳,一株柳条下泊着无桨的废弃木舟,一处树荫中藏着停转的巨大水车。但柳条能隐去水声桨声车影却不能盖住古徽州气韵:从屋檐上垂到地下的红灯笼让我仿佛回到了金镶玉的龙门客栈,而柳条后层层叠叠的马头墙则让人不自禁呤起那幽怨的词句: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

呈坎的确有过很多豪门大院,罗东舒祠规就是典范,这被誉为“国之瑰宝”、“江南第一祠”的罗家家庙,是罗氏子孙为祭祀宋末元初隐士罗东舒而建。祠堂仿孔庙格局,共四进四院。

宗祠是族人祭祖、议事、解决纠纷和规范礼制以及举行大规模活动的场所。这座罗东舒祠规模宏大、建筑精湛,融“古、雅、美、大”于一体,成为徽派建筑的典范,被誉为“国之瑰宝”、“江南第一祠”。此处据说是陈凯歌拍摄《风月》的场所。于是打起精神,开始搜寻巩丽的气息。穿过仪门,董其昌手书的“彝伦攸叙”黄铜巨匾高悬享堂。这号称天下第一匾的木板并没有让人有多震惊,倒是彝伦攸叙四个字字意让我狂抓了良久。

但是最让人抓狂的却是后寝宝纶阁。一水儿的纯木质立柱支撑着高大的房脊,宝纶阁高大而宽敞,精美典雅的彩绘刻满了门庭梁柱,使我有种置身雅典神庙的错觉。回过神来后敢忙拿出相机“到此一游”,却发现没有广角,能拍出的场景不是局部精彩就是细节温柔,始终无法拍到全景。无奈时日已晚,只好气愤地撤退,一边抱怨罗氏子孙,把祠堂建得美仑就罢了,为何还建得这么大,一边在掐算着日后重备装备调好档期的回归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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